第六章——体验做打工人

字数:4701

给季阳大哥发了信息,很快收到一句“好好休息,等我下散打课找你”。

而向墨么,他只能祈祷他把手机静音了,天知道他才想起来现在学校还在上课。不过如果因此向墨的手机被缴了,他一定会很开心的(?)

床上的少年眼神温柔地盯着手机笑了笑。

“得了病还笑得这么开心,你是不是脑袋烧坏了?”

沈念君的脸马上垮了,通过这几个小时的相处,他大概也了解了秦噬的一些性格,比如嘴贱(总喜欢叫他弟弟,和他耍嘴皮子),手贱(总喜欢揉他的头),可谓是双贱合璧。

“我乐意,不行啊?”也许是答应(被迫)做店员的事,现在沈念君都有了怼回去的勇气。

“啧啧啧,思春了?”秦噬把刚刚倒好的温开水放在桌子旁边,邪魅地笑了笑,又趁少年被他这句话雷到的瞬间摸了一把少年的头,在心里赞叹手感的同时,又马上把水递给少年,看着少年憋红了脸,欲言又止的样子,他就感觉分外有趣。

“才没有!”白了笑得开怀的虎兽一眼,沈念君自顾自地喝水,不料一不小心瞥见虎兽松松垮垮的睡衣里结实的胸肌,那种隐隐约约、半露不露的样子,反而更加诱惑。

好大噢……不对,他在想什么呢!

“喂,小色鬼,看哪呢?”虎兽挑了挑眉,一把压住了少年。

“啊,你干嘛啊!”因为病情的关系,少年的脸比平时略微白了一些,又因为刚刚喝了水,显得薄薄的嘴唇十分红润。

“作为店员,当然有义务向老板提供服♂务,你说是不是?”虎兽进一步压住了少年,但又十分小心地用力,把位置调整到最舒服的地方,看了看少年的脸,嗯,恢复的还不错。

沈念君只感觉脑袋里噼啪一到天雷劈下,他没有感觉到虎兽的贴心,只感觉到某个尺寸吓人的东西在不断顶着他!

啊啊啊啊,不是开玩笑的吗,救命啊!

“哈哈哈哈,瞧把你吓的,喏~”虎兽把手里的棒子拿了出来,沈念君定眼看去,发现是个按摩用的按摩棒。

沈念君:……

虎兽脱下上衣躺在床上,宽厚的背部朝上,歪着头看着有些尴尬的沈念君,笑道:“那就先麻烦你给我按摩一下吧,就当是早饭的报酬。”

沈念君看着秦噬肌理分明的背部,有些脸红,但是想到他确实对自己还不错,虽然总喜欢语言骚扰自己,不过毕竟对自己有恩不是吗?

秦噬享受着少年力道恰好的按摩,喉咙里忍不住发出“呼噜呼噜”的声音。

真就是大猫啊……沈念君也不知道怎么找话题,看虎兽一脸享受的样子,也不好说话,下意识又看起了四周。

如果细看,不难发现这是暖色调为主但是又带着一点冷色调装饰的风格,橘色的墙纸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温暖了不少,而蓝色的沙发也许是虎兽怕热吧,有些和房间里其他的家具和装饰突兀。还以为能看到一俩盏白炽灯或者别的,结果全是花里胡哨、奇形怪状的灯,特别是那个鬼脸一样的灯,晚上看到或者开灯真的不会被吓到嘛?不过这些都不算他最在意的,真正吸引他的是贴在天花板上的照片。是的,是贴在天花板上,而不是放在床头或者挂在墙上。照片里只有俩个兽,一个虎兽,一个狼兽,虎兽多半是秦噬,而狼兽……老爸?!

沈念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,手上的力度一下没控制好,一下子搓在虎兽头上。

“嘶,你想什么呢?嗯?”虎兽眯起眼睛,盯着少年。

“没。”沈念君脑子有些混乱,“认识一下,我叫沈念君,思念的念,君子兰的君。”

秦噬眼神怪异地看着少年:“你没事吧?”莫名其妙自己介绍可还行。

“没事没事。”

秦噬紧紧盯着少年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,无奈少年从那句话过后就一直专心帮自己按摩,他也只得作罢。

沈念君只觉得脑壳子嗡嗡作响,怎么会呢?明明老爸都40了,而秦噬最多看起来不超过20,可照片上俩兽的年龄看起来相当,怎么会呢?还是说自己认错了?可是为什么那个狼兽长得那么像老爸?

“行了,走吧,我带你去我店里转转。”虎兽突然起身,利索地穿上衣服。

“啊?”

……

到了店里,他才知道原来秦噬真的是个老板(流氓),怎么说,店倒是没给他什么惊艳的感觉,就是平平常常的丢在街上都找不到的那种,不过让他眼前一亮的是,秦噬店里还有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几岁的小姑娘,从秦噬口中得知,小姑娘叫“璇”。

璇的眼睛是晶莹的棕褐色,弯弯的睫毛配上桃花眼,沈念君想,长大又是一个红颜祸水吧。笑起来的时候旁边俩浅浅的酒窝也看着十分可爱,穿着和举止也落落大方,整个人看着很舒服。

“我可以叫您念哥吗?”璇抬起头,眨巴眼睛问道。

“当然可以。”沈念君忍不住笑了,揉了揉少女的头,这么可爱的妹妹谁会不喜欢呢?

少女咯咯咯地笑,朝沈念君鞠了一躬:“那就请念哥多多指教啦!”

秦噬在旁边看着俩人互动,嘴角就没下来过。

“老大,这……”之前的狼兽有些不明所以。

秦噬看了他一眼,示意他闭嘴,狼兽也不敢多问,只得看着眼前的少年和少女在心里感慨一句“不是亲生兄妹都可惜了。”

“爱恨此消彼长,停步回望……”突然,从沈念君的身上传来一阵歌声,他愣了愣,然后说了一句“等我一下”便从店里跑了出去。

璇眨眨眼,看了看秦噬:“秦哥,念哥怎么了?”

秦噬单膝跪地,揉了揉少女的头:“没事,阿璇给秦哥做杯奶茶好不好?”

“好啊,什么口味的?”

“我要芋泥啵啵奶茶。”

“……?”

“你在哪?”向墨的声音带着焦急。

“我在北区xxxx,你放学了?”

“嗯,今天的课你还落着呢,我还得给你补课。”

“啊?可是我和你不是一个班的诶,进度不一样吧?”

“我们进度比你们快一些,好了好了,你别走开,我马上过来。”

不等沈念君回答,向墨就挂了电话,留下脸有些红的沈念君在风中凌乱。

是错觉吗?感觉好像是男朋友的嘱咐。和秦噬说了,秦噬也没有为难自己,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,莫名其妙说了句“你先去吧,不过有机会我想认识一下那个向墨”,搞得他一头雾水。

“这里用柯西不等式,再自己消元就可以了。”

“嗯,谢谢,我知道了。”本以为向墨不会再说什么,结果向墨却拉住了自己。

啊这,别吧,他会误会的(脸红红),虽然不太可能,但是被这么帅的虎兽用这么暧昧的行为,他的少男心有些……

“我很担心你。”向墨皱了皱眉。

“我……抱歉,那天是我冲动了。”沈念君低下头。

“你啊,真是,唉,以后别再这么傻了。”

为什么你要这么关心我呢?沈念君忍不住想,明明我们算不上……

“对了,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你愿意早恋吗?”

……

通过这几天的相处,沈念君已经几乎适应了店里的生活,每天过来帮帮忙就可以了,那些围绕在秦噬周围的小弟他不怎么有想法聊一聊,还好有璇的存在,才让沈念君释然不少。璇告诉沈念君,她其实是苗族人,是被秦噬好心收下的,自己父亲非常忙碌,母亲肝癌逝去,自己为秦噬打工赚取生活费,不过秦噬很体贴,都是让她做些小事,不过工钱却不少,而且在她忙着期末考的时候秦噬也会很体贴得给她放假,所以她很感激秦噬。

这样嘛,看来这个秦噬兽倒还不错嘛。

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他总感觉店里的人越来越多了,而且是一天比一天多。

“阿璇,一杯草莓芒果烧仙草,再来六串年糕。”沈念君脸上一直挂着浅笑。

“好~”璇一蹦一跳地跑去拿纸杯。

沈念君这几天也算是学到了不少东西,不仅仅是关于如何做奶茶等等,还有……

洗着碗的手骤然一顿,沈念君盯着水龙头,思绪又回到了几天前。

“你愿意早恋吗?”

沈念君的表情一顿,似惊讶,又似尴尬。

向墨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,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冲动,可是话就像泼出去的水,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等待着少年的回答。

沈念君别过头:“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
向墨的尾巴有些急躁地扫来扫去,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在烧一样,哑着嗓子对沈念君说了一句:“你过来一下。”

沈念君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了过去。

就在他腿迈开的一瞬间,向墨却突然扑了过来,沈念君一惊,下意识想后退,无奈动作跟不上大脑的想法,只得闭上眼睛,然后他就感觉自己左边的脸被一个热乎乎,毛绒绒,软绵绵的东西碰了一下。

等他睁开眼睛,向墨已经不见了,沈念君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脸。

刚刚,那个是什么?……不会,不会是……

沈念君的脸猛地爆红,像做贼一样的看了看四周,幸好,没人。

嗯?不对,手上好像还多了什么。沈念君一手捂着左脸,一手将多出的玩意拿起。

纸条:我喜欢(划掉喜欢)好像喜欢(划掉喜欢)有一点点喜欢你。

……

白桦树被南风吹出“沙沙沙”的声音,有些暗沉的夕阳撒在这不知名的小镇上。不时有几片绿叶竟被南方吹落。

“给,真是的,为什么不先把水买好来呢?”沈念君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脱去上衣的狼兽。

季阳大口喝着盐水饮料,不少直接从嘴巴流出然后顺着锁骨滑下,胸口,腹部……

沈念君有些脸红,但是想了想:不对啊,我脸红个屁啊,都是男人,不就是坦诚相见嘛,不过季阳大哥的身材是真的好,prprprpr……

“嘿,有你呢。咱们阿君,可是镇上最贤惠的男人。”季阳笑着揉了揉少年的头,将上衣像裙子一样围在宽阔的腰上,“感觉怎么样?”

沈念君自动把狼兽前面的话忽略,紧了紧狼兽披在自己身上的卫衣:“好多了,谢谢季阳大哥,不过你确定你不会冷吗?”

这几天气温骤降,不然他也不会突然感冒。

狼兽哈哈大笑:“不会的,兽人的体质要比人类更好一些。”

沈念君鼻尖萦绕着狼兽身上独有的气息和薰衣草味,嗯,真的很让人安心。

“走吧,我陪你回去。”

“不去买点吃的吗?”沈念君有些失望。

“不行,你感冒还没完全好,乖,好了大哥给你买你最爱的麻辣烫。”

沈念君拍了拍腿站了起来:“好吧。但是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!”

不出他所料,果然传来了狼兽不以为意的笑声。

“也是呢。”看着沈念君有些惊讶的望向自己,季阳忍不住勾了勾嘴角,“很快你就成年了,也该找对象了。”

沈念君怎么听不出这是玩笑?只是……想到之前向墨的吻,沈念君又忍不住红了脸。

“你怎么了?不舒服吗?”不料,季阳发现了自己的异常,关心地上前想摸自己的额头。

沈念君像触电一般猛地退后,在季阳怀疑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说道:“我没事,就是有点累了。”

累了会脸红?季阳没有拆穿少年的谎言,只是重新将卫衣披在他身上:“你先披上衣服吧,不管有没有事,都别再着凉了。”

“嗯。”沈念君有些含糊地答应着。

季阳又揉了揉少年的头,这个动作从五年前就开始了,早已经习惯的一人一兽默默无言站在夕阳下。

他守了少年五年,不介意再多等少年两年,但是……季阳眼神一变,爪子紧了紧。

希望,不是他想的那样。

……

“念哥……念哥!”

“啊?”沈念君这才回神。

“给。你刚刚在发呆啊。”璇把手里的奶茶递给沈念君。

“嗯嗯……”沈念君心不在焉地应着。

“念哥,这几天,秦哥和你说了什么,能给我说说吗?”璇眨着眼睛,抬头看着少年。

沈念君想,任谁,也无法拒绝这样的眼神吧?但是秦噬和他说的那些话……他眼神复杂地看着眼中满是期待的璇,揉了揉少女柔软的头:“说了什么?他说……”

“咚!”巨大的响声伴随着尖叫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。

璇吓了一跳,紧紧抓着沈念君的围裙,沈念君安抚了一下她,便走出去看到底怎么回事,结果差点没把他送走。

桌子除了靠近自己这里的其他几乎无一幸免被掀翻,前台的杯子也全被打碎了,玻璃渣碎了一地,还混杂着各种各样的颜色,想必是那些原料。收银机上面也全是玻璃渣,其中一角还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样凹陷下去,唯一比较完好的就是天花板上的吊灯了。

沈念君的拳头紧了紧,看着面前还在继续砸东西的几个兽人,他只感觉血压在不断上升。

虽然秦噬那个混蛋总喜欢调戏自己,但是他知道秦噬是个好兽,虽然第一印象不怎么样,而且他们还是以学生和流氓的身份相遇,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。

而店里这些东西,不仅仅很贵重,而且紧缺,现在他们来闹事,不仅仅破坏了这些东西,还把客人吓跑,让他们对店里留下阴影。

那个味道,是巴黎之花(Perrier Jouet)吧?这不是用来卖的,用秦噬的话说就是“排面,我朋友送的”,他还记得秦噬眉飞色舞和他说这东西的来之不易,以及它有多么昂贵,秦噬自己也一直没舍得尝,但是却给他和璇一人一小杯,不然他也不会知道这个味道。

想起秦噬说话时心疼的表情,再看着地上面目全非的液体和玻璃渣等等,他忍不住大吼一声:“都给我住手!”